3月27日,上海「划江封控」,将以黄浦江为界分批实施核酸筛查。浦东新区、奉贤区、金山区、崇明区全区以及闵行区部分街镇先实施封控,开展核酸筛查,4月1日5时解封。
3月31日,就在浦东解封的前一天,上海新增确诊例,无症状感染者例。
4月1日3时起,按照压茬推进的原则,上海对浦西地区实施封控。封控区内,所有人员足不出户,人员和车辆只进不出。上海卫健委要求,对于确有应急就医等紧急需求的居民,各街道和居委会应提供必要的服务保障。
有着万常住人口的超级城市上海,需要长期就诊的患者不在少数,居委会、、医院正在承担着不同的职责,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,确保城市的运转。
但分批封控的日子里,一些问题正在延续。
医生:靠「吵架」才能出门,骑着三轮去采样
根据七普数据,刚刚解封的浦东有近万人口,也恰好是本次疫情的高发区域。
疫情之中,医生是第一个冲上前线的人。医院,医院,医院都参与其中,上阵采样。当混采中出现阳性,医生们会再上门单采。
3月末的上海,潮湿、多雨,中午气温逼近30度。医生们穿着防护服,连续工作十几小时,眼前布满雾气。医院的陈美琳(化名)告诉丁香园,「常常觉得体力不支、喘不过气。」
虽然浦东从3月27日起才开始封控,实际上陈美琳已经连续工作20几天,连续的高强度正在逼近她的身体极限。「每天出发时间都不固定,有时四五点就要出发;晚上回来时间也不固定,要到次日的凌晨。」
医院却没有提供大后方的保障。大部分时间,陈美琳都在上门单采:爬楼梯,去村子......医院不提供交通工具,有电动车的医生自己骑着,再捎上同事;剩下的医生只能在泥泞中跋涉。
不管多艰苦的条件,他们都要穿着防护服去,从早跑到晚。当下大雨、特别热的时候,从里湿到外。
医院给医生们提供午饭,却没有饮用水,他们一整天喝不上一口水,「不过,这样中午上一次厕所就可以了。」防护服穿脱不方便,陈美琳也只能苦中作乐。
4月1日,浦东的解封结束,但陈美琳的工作远远还未结束,她似乎也看不到结束的那一天。
从今日起,浦西陆续封控。上海卫健委在公开的文件中明确提出「医务人员、防疫人员等,凭工作证或单位证明或核发的通行证可正常出行。」家住浦西普陀区的内科医生周思宁(化名)却告诉我们,想要出门参加正常的防疫工作,一纸证明并没有什么用,而是要「靠吵架」。
医院也参与了采样工作,医院不同的是,医院为医生们提供行军床和停车位,保证医生们做一休一,确保医生们的工作负荷。真正困扰她的,是家门口的居委会。
今早,周思宁出门前给居委会打了三次电话,询问医护人员能否正常通行,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不同,最后一次居委会直接告诉她,医生出去就不能回来了。
医院开的工作证和出入证明来到小区门口,果然被拦下。她告诉门口的管理人员,「我们也是希望赶紧控制住疫情,不要再外溢了,才去出门工作的。
周思宁被挡在小区门外时拍摄的照片最后,她的丈夫赶来,说要「去市政府、区政府投诉」,周思宁才得以被放行。医院才知道,很多同事都靠「吵架」才出门的,如果小区继续不允许医生们出门、或晚上不能回小区,医院住。周思宁感叹,「真的希望医生们工作了一天之后,能回自己家里的床躺躺。
隔离老人:要走23层楼梯才能拿到饭
3月30日,韩霞(化名)的父母因为是密接,被拉入某高楼隔离。母亲进入隔离点后,拍摄了现场情况给她看,令她心急如焚:吃饭要靠抢、没有饮用水;居住在23层的高楼,电梯却因坏了未开放使用,年近70岁的父母要走到一楼才能拿到午饭。
韩霞告诉丁香园,这栋高楼里聚集了大量密接、阳性人员。她发送给我们的照片可以看到:不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,都聚集在一起等待拿饭,并没有间隔一米。
韩霞的父母想着,在集中隔离点总归有物资保障,所以没有带干粮来,其他的隔离人员也是如此。但实际情况却和他们的预想完全不同:这里并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,也没有足够的管控人员。
30号当天中午,韩霞的母亲为了抢饭,从23楼走到1楼,最后她抢到3瓶水,2个馒头。也有住在高层的老人因为无力下楼,而选择不吃饭了。
让韩霞庆幸的是,母亲拿到饭后电梯开放了,不用徒步再爬上23楼。晚上十点多,有身穿防护服的管理人员来为父母上门送饭,不需要年迈的父母下楼取饭,只是要一直饿着肚子等。
韩霞居住在江对岸,和父母只能通过